私立青春學園中等部。
週日的早晨時分,已高掛在天空的太陽努力荼毒地面上的人們,氣溫略嫌悶熱。在這種環境下,名門青學的網球場邊卻聚滿了人潮,而場上的球賽揚起比陽光更火辣的溫度,熱力四射。
「不過是校內排行賽……」啞然地看著球場外團團圍住的龐大人群喃喃說道,不時還可以聽到女孩子們呀-呀-的黃澄色尖叫聲。
「什麼不過!這可是事關有沒法成為正選球員的大事呢!」身旁的同班死黨理所當然地轉頭說道;瞪著那個自顧叫的興高采烈,把自己拖出來浪費好好一個休假日的同學,耐著性子跟週邊擁擠的人群奮鬥。
「那請問一下這個大事關我們在這裡什麼事?」
「這妳就不懂了,身為同班同學,我們當然要來為他們加油啊!」指指身後,果然放眼望去都是眼熟的班上女孩子。
「我說………我們不是才升上三年級分了新班沒多久嗎……」
「所以更要來加油啊!妳這個沒同學愛的傢伙!」振振有詞的口氣。
被說的啞口無言,不,其實更無言的應該是友人理所當然的態度,她一向對這種伶牙俐齒的人很沒輒。這麼一個呆滯不注意她便被人群給擠出了場邊,反正友人也沒注意到的樣子,她便走到後方稍遠的樹蔭下休息。
真的,好熱哪……。不管是氣溫還是球賽,當然還包括了場邊的女孩子群。
一陣歡呼聲把她的視線從場外移回球場內,那邊跳著喧鬧的球員似乎是贏了球賽的樣子。
「啊,是菊丸。」看清了那頭躍動的紅髮,有那種滿場跑喧囂的體力的大概也不會有第二人。
3年6班,新學期開始分組後的新班級,還來不及適應新環境,坐在鄰座有著像貓一樣印象的傢伙便哇啦哇啦自顧地放射出友好電波,然後在她都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請多指教地握完手,然後………。
「----------------!!!」原本在場內跳的菊丸不知何時已經貼在面前的球場邊網上,眼睛閃亮亮地對著她叫,彷彿在他身後看到有條尾巴搖啊搖的錯覺。
如果會搖尾巴的話便是狗兒不是貓了吧……,她想著;
「恭喜了,菊丸,拿到正選球員的資格了吧。」拍拍褲子站起身走向鐵網,突然覺得身後注目的視線有些刺痛,她苦笑著。
「對呀對呀…………這個月。」菊丸似乎是想到每個月都要這麼個爭鬥一回,原本興奮的口氣有點無力。「…………啊!我不是說要叫我英二嗎!」
困擾地皺著眉,因為鄰座的關係菊丸時常向她借筆記或作業,菊丸從那時便以"我們是朋友!"為由問也不問地直呼名字,就算她不習慣……
「難道妳不把我當朋友嗎?喵嗚………」
……………也不能怎麼辦。
「呃,英、英二,我沒有這個意思。」身後女孩子們的視線還是刺的好痛,哈哈地乾笑著,那一定是怨恨的視線吧,她現在只求對話能快點結束。
「英二,結束球賽後不是要回大石那兒報告嗎?你再不快點過去的話,手塚會生氣喔。」突然介入的聲音在她聽來像是大海中救助的小舟,但在看清來人之後她臉色卻是更青了一點。
「可是難得來看球賽耶~~~」菊丸嘟著嘴對著身邊總是掛著笑臉的人說道,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對著她說著。「看到嗎?看到嗎?我打的球很厲害吧?」
「英二,你讓好像很為難的樣子。」不二看著她發青的臉呵呵笑著。
那是因為你過來後視線毒辣度增加了N倍-----;這句話她哽在喉頭說不出來。
不二周助,青學網球部有名的天才球員,成績優秀容貌端正,對人和氣時常掛著微笑,不知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校園王子。
所以是決定保持距離明哲保身的對象之一,不過……有菊丸在大抵不太可能。
「不二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過來。」
「我是過來叫你的,看,手塚站出來了。」
「嗚哇~~~~~~~~~!」菊丸馬上衝回球場上去,但又想到什麼似地轉身對著她喊。
「----,剛最後那球妳有沒看到?」
「菊丸!球場10圈!」
「喵嗚~~~~~~~~~~~~~~~~~~~~~~~~!|||||||||||」
目送著菊丸跑步的背影,不二呵呵呵地低聲笑著。
「………………真是,怒濤啊。」呆呆地喃喃自語道。
「這裡一向是這樣。」
「啊………」她了解般地點頭。「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吧。」
一句話讓球網那頭的不二忍不住噴笑出來,她白了他一眼以示抗議。
「好像老頭子的發言。」
「真是對不起喔,我就是老頭。」決定不要在這裡接受不愉快視線的洗禮,她跟不二揮揮手道別。「我要走了,不二也快回球場裡去吧,啊,對了,恭喜正選。」
「嘿?謝謝。」似乎是略為意外地挑起眉,然後又回復到原先的笑容。
穿過球場邊的樹林,微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她抬眼看著葉片間灑下的陽光。
「真的,好熱哪…」
※ ※ ※ ※ ※ ※
涼風徐徐吹,陽光暖暖照,今天的青學也是和平的一天。
「所以說!!我不是說不要那樣叫我的嗎!!!」
有一班教室除外。
「嗯…?可是英二不是都可以叫…」仍然掛著不變的微笑,不二看來心情很好地和眼前似乎在忍耐著什麼的女孩子拌嘴。
自從那天的球賽過後,不知為何不二和菊丸搭在一起的時間變多了,說到話的機會變多了,提高音量大吼的次數也變多了。
想她第一次忍不住開始和不二鬥嘴起來時菊丸還地張大嘴說著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跟不二吵起來的。
──碰上他們完全讓她的形象毀於一旦。
「你跟那隻貓在爭什麼等權啊!那麼簡單就可以叫他改口的話,世界上的貓早就可以發出汪汪的叫聲了!!」話語剛落,週邊的同班同學喔喔地拍起手以示贊同。
沒錯,這已經是3年6班的日常茶飯事了。
「-----,好過份喵~~~~~~」菊丸垂著耳朵嗚嚕嚕地指責著。
「………那,小……」不二一手抱胸一手支著下巴思考。
「不准那樣叫!」
「」
「難聽死了!」
「親愛的」
「駁回!」
「妳也可以叫我周助」
「才不要。」
「嗯……?可是我想要妳叫我親愛的小周或小助………」
碰!鏗!乓!的週遭椅子摔落聲一地。
「………不二~~~~~,你是認真的嗎………」從地上爬起來的菊丸掛著汗地問道;啊啊變成石像了喵~~~,他還想向她借明天的歷史作業咧……。
「嗯?不像嗎?」不二歪著頭詢問著同學們的意見,但沒人敢搖頭或點頭;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不二魔王的名號已經偷偷在班上流傳開來…。
「………到底你是為什麼那麼愛找我麻煩………」好不容易回過神,略為艱澀地開口;每天每天都這樣大量地磨損她的精神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再這樣下去她總會鍛鍊出百毒不侵的好功夫。
雖然那不是該值得高興的事………。
「怎麼會是找麻煩呢~~~~。」校園王子.不二周助露出比平常更迷人的笑容。
「這一切,都是因為愛的緣故。」
喀啦、砰鏗,這回是眾人桌上物品摔一地。
「…………我大概可以確定你討厭我。」以呆滯的步調慢慢走出教室的身後看來是一片烏雲慘淡。
「嗚喔,是怎麼了?」正好來到6班門前的大石和她擦肩而過,對於她籠罩在一片黑霧中覺得很不可思議。
「還不是不二又在欺負人家。」菊丸快樂地接過大石手中的英文字典。「謝啦大石,還好你有帶著不然下堂課我就慘了。」
「嗯~~~?我覺得這是友好的表現哪,對吧大石。」不二對著大石無辜地微笑。「俗話不是也說吵架是溝通的方式嗎?」
「是啊,英二你就不用擔心了。」大石覺得有理地點點頭。「啊,大概就像桃跟海堂那種情形吧,大家感情都很好的。」
……………你真的這樣相信嗎!大石!!?菊丸在心裡吶喊。
「……如果說欺負人家是友好表現,這不就跟小學生沒兩樣嗎。」菊丸小聲地把內心話說了出口。
「嗯?英二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身邊突然冒出了黑色的寒氣,菊丸一驚便是縮到大石背後。
「什麼都沒有喵~~~~~~~~~~~!」
「啊哈哈~~~~~, 真好,這就是青春啊!」有網球部母親之稱的大石非常愉快地作了結論。
「…………大石,好像老頭………」
※ ※ ※ ※ ※ ※
校內裏庭,一人無力地拖著腳步經過樹林。
「到底不二是為什麼老是在惹我……」自言自語地走著,剛剛又是不知道第幾次的完敗,結局都是她自我嫌惡地避難去。
每次想都不甘心,他似乎是以耍著自己玩為樂,自己愈是哇啦哇啦地反駁回去他心情就愈好;也是有想無視的時候,只是總是會被激怒,然後重覆著一樣的事情。
「~~~~~~~~~~~~~~混蛋不二!!!」
「喔…?我第一次聽到有女生這樣稱呼那個學長的。」
轉向聲音的方向,只見穿著運動衫的少年站在身後,一雙帶著興趣的眼睛從壓低的帽簷下打量著她。
「啊,你是,一年級的越前龍馬……對吧?」腦中馬上將眼前的少年和印象中的名字作了對比。
「喔?很清楚嘛,學姊。」
「因為聽不二說過………等等,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眼前少年揚起嘴角,總覺得帶點囂張的感覺。
「很有名不是嗎?學長學姊們的事。」龍馬看著像是被打落深淵模樣的發笑。「我倒有興趣不二學長是怎麼說的?」
「嗯……」歪著頭,努力想從腦子裡挖記憶。「"張狂任性愛出風頭驕傲自我中心的一年級生,與生聚來的得罪長輩能力可以列為青學第一"…………大概像這樣吧。」
「………………………………」
「啊,我太直接了嗎?」
「不......」望著帶點困惑的,龍馬只能嘆氣說著「真是天然……」
「吶,越前,不二在你們部裡對討厭的人都是這樣嗎?」躊躇地,她還是開口問道,反而是對方不可思議的樣子讓她覺得驚訝,她說錯什麼了嗎?
「……那個,不二學長不是一直對妳笑著嗎?」
「他一直在笑不是嗎?就算是不高興也是笑啊?」回想起菊丸說著不二對他恐怖魔王化的事。
「嗯,可是氣氛沒有改變吧。」龍馬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
「什麼樣的改變?」她好奇地問。
「…………我不想說。」
「越前~~~~~~!話不要說一半!」這個也是那個也是,她開始覺得網球部的人都有點討人厭。
「這是對剛剛學長"稱讚"的回禮。」他笑,看著遠遠的騷動突然嘖了一聲。
「不好……學姊,我先走了;啊,我想妳也閃避一下比較好。」
還來不及回過神早不見龍馬的?影。「閃…閃避什麼?」
下一瞬間已被來勢洶洶的女子學生們團團圍住。
「嗚哇!怎麼回事???」
「妳!就是妳!」帶頭的陌生女學生指著她叫著。「妳跟我們的不二有什麼關係?」
喔喔,恐怖的青學網球部Fan Club………
「什麼關係………不就是同班同學嗎………」對於眼前的陣勢還未從驚愕中脫離的呆呆的回覆。
「只是同班同學的話感情會那麼好嗎!老是跟不二在一塊!」另一個女生對她的話不滿地叫道。
「…………妳們不覺得是我像個白痴一樣地整天被耍嗎?」因為老是在吵架,幾乎都已經忘了不二是這些小女生心中的校園王子……她們會找到她身上她也覺得很意外,老實說,這種陣勢還挺嚇人的。
「嗯……這麼說也是啦……」同年級的幾個女生低聲地附和讓她覺得更加悲哀。
「那、那關於不二學長喜歡的人的事妳怎麼說?!」又一個聲音出現。
「什麼喜歡的人?」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
「我們問不二學長有沒有喜歡的人,他說他喜歡眼睛大、像小動物一樣可愛的人。」那女孩一口氣說完,咄咄逼人地盯著她不放。「妳說,那個人是不是妳?!」
喔喔…好一個八卦;意外地接收到這個訊息,也開始在腦子裡過濾身邊是不是有這種人。
「像小動物…小動物……」她指頭敲著下巴思考,突然轉向剛剛發言的女生。「喂喂,不二還有沒有說其它什麼?我好想一下有誰合這個特徵的。」
「呃,不是妳嗎?」來逼人的人反而被她問倒。
「怎麼可能~~,妳們看他那種態度像嗎~~~」隨便的擺了擺手,其後繼續雙眼閃著亮光地追問對方。「快,他還有說什麼特徵?」
活脫脫是聽到有趣八卦的態度。
「呃,學長還說……倔強、很有精神……吧。」那女孩退後了一步。
可愛…眼睛大…有精神………。
「啊---------!」恍然大悟的樣子吸引了週邊所有女孩子的注意。
「怎麼樣?」「妳知道嗎?」「是誰?」的聲音此起彼落。
「真是的,我怎麼沒想到嘛,這樣一來不二所有行為就合理化了嘛。」因為解了謎團所以笑的非常開心。
「原來不二喜歡的,是菊丸啊,這下一切都明白了。」
「…………………………………………」
五丈原裡轟下平地雷…………
「妳們想想,英二……呃,菊丸不是都合乎這些特徵嗎?何況他們時常在一起,社團活動也在一起,有好感是理所當然的嘛。」像是戀愛專家般有模有樣地講解著。「然後因為菊丸跟我要好……咳!我是說因為跟菊丸變鄰座比較有來往,所以不二才會看我不順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但…但是他們都是男………。」因為的說詞很有力(?),所以女孩們彼此對看遲疑地提出疑問。
「妳們不知道嗎!?在現在這個年代!有著薔薇色(??)的校園!!這、才是青春啊!!」不知打哪來的台詞,她用著非常熱切的口氣說著。
如果不是因為荒謬了點,對於這麼熱血的發言她們應該會不自覺地拍起手來。
「總………總而言之,我們再去找菊丸和不二問看看………」帶頭的女生從震驚中回復,下了個比較合理的結論。
「對嘛對嘛,這種事情還是找當事人問最清楚了。」邊鼓勵(?)著女孩們邊揮手目送她們離去。
「記得要告訴我結果喔--------」最後又補了這一句。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非常滿意地回身往教室方向走去,但一轉身就撞到熟悉的黑色制服上。
「喔--------我也想知道結果哪………」頭上傳來涼涼的聲音,緩緩抬頭,見到的是剛剛還在教室裡鬧的不可開交的不二本人。
「嗚哇!」她直覺想跑開三尺遠,但不二直接鉗住她的腰不放。
「,亂放謠言是不好的行為喔。」仍是掛著笑的不二,只是這回笑容裡多了分無奈。
「但是,那些不是你自己講的嗎?我只是整理出結果啊。」她非常困擾地說著,皺著眉頭,很努力地想扳開不二在她身上的手。
「…………所以說八卦都是這樣來的。」不二再度嘆了口氣。
「是怎樣都好啦,你能不能放手?」白了跟之前態度不一樣的不二一眼,她提出了現在最在意的事。「我想離你遠一點。」
「啊,這麼討厭我嗎?我好傷心………。」雖是嘴巴這麼說,他臉上倒是沒什麼所謂難過的樣子。
「跟你接近一定沒好事,我想要平靜的校園生活。」她還特別強調那兩字。
「學校一向都很平靜啊………」
「那是只有你認為!」不覺的提高了音量,張牙舞爪起來。「啊!夠了!一直惹我生氣很有趣嗎!形象啊!我的形象都毀在你手裡了!」
「嗯?可是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啊。」罪魁禍首仍是笑容滿面地。
「你…你你你你……」爆發寸前,她忍下扯住他領口的衝動。「夠了!不要再惹火我!你給我住手聽到沒有!」
「嗯,聽到了。」不二聽話似地點點頭,然後又帶著疑惑般小小地偏著頭。「可是我一直在動口,沒有動手啊,怎麼住手?」
………………………………………………疲累。
只覺得兩肩脫力,如果有人能把這個麻煩埋起來或是沉到東京灣裡她會非常感激那個人。
「………走開,我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哀嘆一下我的不幸。」有氣無力地想把不二剝開,結果回覆她的是不二的悶笑聲。
「妳叫我周助我就放手。」
對於接受到的話語咀嚼了一會,不能明白為什麼他總是在要求著這個,也不知道該不該反問他的用意便只能盯著他瞧不語。
「嗯?妳不是直接那樣叫英二的嗎?」聳聳肩,他雲淡風輕地說著。
低頭像是在思考什麼,最後她抬起頭。「…………不要。」
「為什麼?」不二挑起眉,雖然是不意外的回答,但對手平靜的態度令人感到意外。「妳討厭我?」
坦率地搖搖頭,她認真地開口。
「我說啊,你不覺得"不二"比起"周助"好念很多嗎?」
沉默了五秒鐘後,接下來的是從不二口中爆出的大笑聲。
白了兀自大笑的不二一眼,她就這麼打算離去不理他。
「等等。」他邊笑著邊一手拉住她。「啊……果然很有趣,讓我每天都過的很愉快。」
「嗯?你不是討厭我嗎?」不自覺地她問出了最想了解的問題。
「怎麼會,討厭的話就不會接近妳了。」回到往常的笑顏,非常明顯的看得出他現在心情非常好。
「但是你一直在耍我惹我啊!」
「那是因為難得有人可以跟我抬槓嘛。」不二的笑容似乎十分誠懇,她可以接受這個說詞地點點頭,喔了一聲。
不知怎麼的,像是鬆了一口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總之,太好了,自己不是讓人討厭的話。
「啊,這就是所謂的打是情罵是…………」啪的一聲,他還沒講完的話被的一隻手掌遮斷。
呵呵笑著,不二一隻手圈過她的肩膀,她馬上跳開。
「英二不是都一向這樣抱的嗎?」他無辜地開口。
「……………果然你喜歡的是…………」
「就跟妳說不要再造謠了。」不二再次苦笑,「真不知該說妳聰明還是天然………」
「天然?」
「簡而言之就是單純兼鈍感……」
「這種事情不用這麼正經地解釋!虧你還有校園王子的稱號!王子應該要對人和善溫柔的!」
「嗯?我不溫柔體貼嗎?」
「王子失格!」
「嗯,謝謝。」
「我不是在稱讚你~~~~~~~~~!夠了!」
※ ※ ※ ※ ※ ※
「唔哇…」抬頭看著黃球以漂亮的弧度高高劃過頭上,不用想也知道落點一定是在球場外。「越前,你在打哪裡啊?」
見慣的球場一角,不變的社團活動,今日的網球部也同往常一般。
「果然學長那招棕熊落地不好打出來……」龍馬晃晃手中的球拍,對著站在場邊的不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是要有天份的。」不二掛在臉上的笑容如舊,只是週邊的溫度低了幾度;
「不好意思~。」他回頭對著鐵網外經過的女學生喚道。「能不能幫我撿………啊。」
「啊?」彎身撿起落在身前的小黃球,看清出聲的人是誰後,再度感受到命運之神的捉弄。
「喔~~~~~」拖著長長的尾音,不二臉上的笑容看來又討人厭了幾分。「,這真是命運的巧合啊,妳不認為在球場邊邂逅而展開的羅曼史非常的浪漫嗎?」
「………你不知道相撞、撿東西跟身染重症開始的戀愛小說已經被公認為最狗血的劇情嗎?!」她幾乎是頭上掛著青筋對著他吼叫。
早知道就不撿了--------------!邊在心裡吶喊,邊捏緊了手中的網球。
「不行不行喔,」不二搖搖手指還發出嘖嘖的聲音。「一、就算妳力量再怎麼大也沒法把球穿過鐵網打到我臉上。」
然後繼續奉送一個抱歉的微笑。「二、再說妳若現在把球丟了不還就是妳的責任了哪,我只好請社辦向妳申請費用………」
還是無力………;垂下肩膀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啦!丟回去就是了!」她舉起了手臂,只見鐵網那頭的不二啊!地敲了下手心。
「用丟的如果打到社裡的球員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從球場門過去行了吧!拜託你閉嘴--------!」
看著以怒濤之勢往一旁的球門走去,不二握拳抵著止不住上揚的嘴角呵呵地發笑。
「不~~~二~~,你又在欺負了喵~~~」球場上的菊丸同情地瞄了她一眼;「果然是小學生的行為………」
「嗯?英二你說什麼?」不二魔王,睜眼模式ON。
「咪呀~~~||||||||||||||||!什麼都沒有喵!!」全身寒毛豎起的菊丸貓逃避現實般地隨手打出一球。
「嗚啊!菊丸學長你打這什麼球啊!」對面球場的桃城勉強地接到那方向歪的不像話的球,使勁揮了出去。
「喔,又一球。」不二笑著對身後的說道。「就算是老掉牙的橋段好了……能被打飛出來的球打到的話不是很青春嗎?機率這麼小。」
說時遲那時快,球就這麼不偏不倚的K中正要回話的。
「呼,我就說嘛…………………哎呀這下不妙了......喂!妳還好吧?!」
要青春也是要先弄清那球的力道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