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會.

 

凌晨零點零五分。

大街上充斥著和往常不同的違和感。

心裡雖然感到一絲訝異,但腳步也沒停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不知道今日有什麼節慶活動,才讓人群依舊在深夜的大街上流連不去,熱鬧的很。

但是,她也稍微感到安心不少……;今日打工處的同事不知是否湊巧地相偕請假,人手不足讓她差點忙不過來,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時已將近打烊時間,可以的話實在不想在身體又累路上又黑的深夜裡一個人回家。

不過,到底為什麼街上那麼熱鬧……?

 

轉了個彎,前方的百貨商街方向赫然是燈火通明的狀態,路口被圍起警告標示的黃帶,不時可以看到警察穿梭其中,便停了下來。

──發生搶案嗎?可是圍觀的民眾們個個期待興奮的樣子,怎麼回事?

被大批人群擋住視線也看不清現場情況,左右看了看,決定延著外圍繞出這條街,才走沒兩步就被執勤的警務人員給疏散到另一個方向去。

「對不起……這條路不能通行嗎?我要到下一條街去……」

眼見愈來愈往反方向行走,著急地開口詢問。

「不行!今天全線封閉,走別條路吧!」警務人員揮揮手不耐煩地要她離開。

走…別條路?說的真簡單啊 ……。

望著大亮的米花百貨嘆氣,回家的路經過百貨大街是最快又最安全的,如果要改道的話得整整繞一大圈繞過家後方的半山丘再折回來,這下又不知道幾點才能走回家。?

而且,那邊人煙荒涼,如果可以的話真不想走那條路……。

嘆了口氣,拿起背包翻找了下,確定防身器帶在身上,下定決心般地往前走去。

 

 

………真的,很暗哪……。

走在沒路燈的小路上,不時留意週遭的情形,好在兩旁還是荒地,有無動靜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再經過荒地後那邊的工地就快到家了;抬眼往夜空看去,今天是滿月呢!一顆星星也看不見的乾淨天空,月光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欸?

月亮上好像有什麼影子………。

瞇起眼想看清楚,似乎有道小小的影子慢慢地劃過月光。

是鳥嗎?

好奇心驅使,她邁開腳步往那方向跑去。

 

 

愈來愈接近工地,也漸漸可以依稀辨認一點飛行的模糊影像,白色的,雖然不想去思考這個答案的可能性……但那好像是,人?

看著那物體滑降到工地大樓的樓頂,在工地外圍停了下了,邊喘氣邊打量著眼前十多層的大樓,這應該是要建造停車場吧?忽略了單獨一人的危險性,她開始後悔著是不是該離開凡事不要太好奇的好。

忽然傳來了轟隆的引擎聲,還來不及反應,一輛急駛的重型機車在眼前緊急煞住。

「妳是誰?在這裡作什麼?」騎車少年的吼聲在她耳邊炸開。

她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我…我看到有東西……飛過來……。」

「在這裡降落嗎?!」後座跳下一個小男孩,見她點頭後直接往工地裡衝。

「工藤!」

「你在下面守著!」小男孩跑的不見蹤影。

騎車的少年轉回頭直直的盯著她,眼光銳利。

被盯的坐立難安,有些害怕地想走,又不敢在這種壓迫感下移動腳步。

「…………請問,我想離開,可以嗎?」還是怯怯地開了口。

忽然,少年笑了。

「等會吧,我還有事想問妳……如果妳能暫時不要移動的話我們都可以不用那麼緊張。」他稍微抬眼瞄了下靜寂的大樓,眼光又馬上調了回來。

「啊,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壞人也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在心裡嘀咕,不過因為覺得眼前少年有點眼熟,她也就乖乖地和他保持一段距離站著。

「要等多久?」

「等……等到我知道妳不是『他』的時候。」他彷彿語帶深意地回答。

皺起眉頭;這個人好像在電視上看過……加上這個關西腔……。

磅!!

大樓上炸起巨響,伴隨著土石屑從上方大量掉落,兩人趕緊避開到距離外,看著樓頂上冒出陣陣白煙。

「啐!……工藤!回答我!」少年對著上方大喊。

碎石還是不斷地掉落,沙塵瀰漫地讓人難受。

邊咳邊又往外退了幾步,上方似乎又有一批碎石落下……。

「服部!」男孩的聲音終於從上方中傳了下來。

「他跳下去了!抓住他!」

「什……!」又一陣沙石在地面揚起,少年好像在喊著什麼。

對了,她想起來了,"服部平次",偶爾在電視上會看到的,人稱關西的高中生偵探。
……那麼,那個"工藤"是……?

勉強聽到服部的聲音透了出來。

 

──妳後面!

 

同時間一道白影刷過上頭,直覺性馬上轉向後方,呆愕。

以完美半蹲落地的男人就在伸手可即的距離,眼中攝入了白衣白帽。

他直起身,從容不迫地對她笑了笑。

白披風……單邊眼鏡…………。

 

「小姐,在這裡是很危險的喔。」他優雅地行了個禮。

「………特別是在這樣的夜裡……………。」

腦中浮現了那個名字。

 

「……怪盜……KID?」

 

煙塵落,人影同時消失在眼前,她連移動都不能。

………是幻覺嗎?

「服部!往那邊去了,快!」小男孩的聲音拉回的注意力,回頭只見兩人跨上機車。

「妳快點回家。」經過她身邊時,服部對她喊著。

「我會去找妳。」後座的小男孩也回頭對她叮嚀著。「今天的事請不要聲張。」

目送著機車狂飆離去,慢慢地抬頭看了看又歸於平靜的大樓,再看看依然皎潔的月亮,遲緩地邁開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上沾滿的灰沙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是在作夢。

我是不是也沾惹上了麻煩? 她微瑟縮了一下,腦海中一閃而過一襲白衣。

啊啊,原來如此,這是今晚人群騷動的原因啊……………。

不知不覺到了家,點亮燈心情似乎平靜了下來,洗去了臉上的髒污,她對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笑了笑。

算了,就當個難能可貴的經驗吧。

 

如果還會有下文的話…………………。

 

 


 

 

Feb 23,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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